前言:中国出口的武器装备在全球多个地区的国家中人气渐涨,珠海航展上展示的外销武器已完成了从数量累积到品质跃升的转变,产品的技术含量展现出以往从未有过的吸引力。不过,和首届珠海航展相比,中国出口武器的级别却有所下降。
一:中国军事科技的演进历程
20世纪80年代,中国借两伊战争的契机,凭借过剩产能创下了本国军贸的首个高峰。但当时售卖的武器大多是仿制苏联的轻武器、战斗机、坦克以及各类火炮,主打的是低价策略:一辆85式中型坦克售价仅75万美元,一辆63式轻型两栖坦克为62万美元,一辆90式装甲运兵车55万美元,一辆wz551轮式步兵战车33万美元,一辆yw534装甲运兵车14万美元,一门85式122mm牵引榴弹炮40万美元,一枚c-802反舰巡航导弹36万美元,一架歼7战斗机也才200万美元。核心客户是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和缅甸,这三个国家吸纳了72%的出口总量,非洲客户则仅有赞比亚和坦桑尼亚。
冷战落幕之后,独联体国家以极低的折扣向非洲国家抛售苏联遗留的武器,这极大地挤压了中国的市场空间。为此,中国向国际市场推出了诸多能与西方装备兼容的武器载体,慢慢在全球军贸市场站稳了脚跟。首届珠海航展上,中国展出的最先进装备包括歼8M战斗机、歼7MG战斗机、歼/教7P战斗机、歼/教7战斗机、K-8教练机、强5C攻击机、直-9直升机,“红旗”-2、“红旗”61、“前卫一号”等防空导弹,以及C-801、C-301反舰导弹,这些已是当时中国拿得出手的顶尖武器。二十多年后,珠海航展已从当初的普通航空展会蜕变为中国军事科技的展示窗口,参展的国产武器正摆脱过去低端廉价的标签,逐步向中端乃至高端领域迈进。
2018年,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塞尔瓦在一场演讲中提到:“中国在军事科技领域将在2020年追上美国,到2030年完全超越美国。”不少缺乏自信的人认为,这肯定是为了忽悠国会骗取经费。但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中国的军事专利在五年间年均增长16%,2019年共获得675项军事专利;而美国的国防研发投入在全球占比从36%降至3.7%,军事专利年均减少6%,2019年仅有220项。2018年,中国高端制造业在工业增加值中的占比达到32.6%,已接近美国2015年33.6%的水平;中国当年的总研发投入达1.85万亿元,仅次于美国,研发经费占GDP的比例也超过了西方。2009年,全球500强企业中中国仅有38家,到2019年增至129家,超过了美国;2010年,中国的科学与工程学学士有110万人,是美国的四倍多,2018年则上升至420万人。
从这一系列数据能看出,塞尔瓦的说法并非夸大其词。中国科技具备显著的后发优势,近10年来制造业取得了长足进步,各类工业品的技术含量稳步提升,对美国的差距从“远远落后”到“差距缩小”,甚至开始盘算何时能实现超越。在中国制造遍布全球的当下,中国出口的武器装备自然也是本国制造业实力的一个缩影,背后有着强大且完整的国防工业体系作为支撑。2016年,中国武器出口的市场占有率达到6.2%,虽未能与美国并肩,但已超越法、德成为全球第三大武器出口国。中国出口的武器技术含量越来越高、性价比愈发突出、口碑也越来越好,开始对老牌军火出口国形成逆袭之势。
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在73个国家设立了144家分子公司和代表处,与150个国家建立了合作关系。业务范围从销售轻武器拓展到先进战机、舰艇、潜艇,从“卖单品”升级为“卖系统”“卖生产线”。仅中国北方工业公司的产品就足以满足一个国家军队的全部需求,还具备稳定的供货能力和完整的保障体系。购买中国武器不仅可以现金结算,还能享受半卖半送的促销、低息贷款支持等优惠,也可采用“军贸与石油”“军贸与矿产”的合作支付模式。通过军贸,中国换来了7个油田项目和5个矿产项目,还借助军贸带动了民爆、矿用车、汽车零部件等优势民品“走出去”,推动央企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轨道交通、水电工程、矿山建设、公路桥梁建设等项目。
二:珠海航展的武器出口
在当下的珠海航展上,各类先进武器装备琳琅满目。战机、导弹、坦克、舰船、无人机以及雷达等军备,全方位覆盖了陆、海、空以及电子等多个维度的领域,且种类愈发丰富多样。像中国精密机械、中航技、中船工业、北方工业、保利科技、中船重工、中国电科、航天长征等一众军工企业,纷纷拿出自家的“看家宝贝”。其中包括FC-31战斗机、VT-4型主战坦克、AR3大口径远程火箭,FD-2000、FM-3000、QW-18防空导弹,LY80N武器系统,麒麟级潜艇、三体护卫舰、054A护卫舰,CH系列无人机中的“翼龙”I、“彩虹”-5察打一体无人机,还有SLC-7“空天卫士”相控阵雷达、SLC-2E远程武器定位雷达等。如今,中国武器装备的出口模式已发生显著转变,不再局限于单件装备的售卖,而是逐渐朝着整套武器系统供应的方向发展,甚至有能力为一个国家构建起一整套完备的国防装备体系,这无疑吸引了众多国家投来关注与购买的目光。
在非洲的51个国家里,大约三分之二的国家都曾进口过中国的军事装备,并且所采购的武器装备在质量和技术含量层面均有显著提升。尼日利亚空军采购了彩虹-3/CH-3武装无人机、P-18N海上巡逻舰以及CS/VP3防地雷反伏击车。加纳海军则订购了4条“毒蛇”级巡逻艇、K-8G高级教练机与直-9EH直升机。喀麦隆更是大手笔,一次性订购了足以装备一个装甲侦察旅的8x8轮式步兵战车、105毫米火力支援车、装甲指挥车以及装甲维修车。坦桑尼亚进口了整体性能直逼96式主战坦克的59G主战坦克以及300毫米远程火箭炮。苏丹购入了大量VT-2主战坦克,这在中南部非洲地区堪称最为先进的坦克装备。仅北方工业公司的WMA301轮式突击炮,就成功销往非洲的十几个国家。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的“红箭”-8在伊拉克战场上表现卓越,多次击穿M1A2主战坦克,一举打破了M1A2主战坦克不可战胜的神话。
曾经,非洲国家从中国进口的武器多为过时或者性能欠佳的产品。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新型的中国武器不仅装甲防护坚固,火力更是凶猛,在实战中展现出了极高的可靠性,实战表现令人十分满意。泰国曾购买过中国的69式坦克,然而使用体验不佳,最终甚至将其沉入海底当作人工礁石。但在2017年,情况发生了巨大反转,中国的VT4坦克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战胜了美国的M1A1主战坦克、俄罗斯的T90以及乌克兰的T84主战坦克,成功拿下泰国的订单。尽管VT-4主战坦克单价高达580万美元,远高于乌克兰T-84“堡垒”-M型主战坦克的400万美元,可泰国此前购买的T-84“堡垒”-M型主战坦克质量堪忧,且交货也无法按时保证。巴基斯坦也曾因贪图便宜选择乌克兰的装备,结果被“坑”,最终还是回头购买了在热带环境中,火炮、发动机、液压传动系统和热成像等方面表现俱佳的VT4坦克。
中巴携手合作研制生产的“枭龙”多用途战斗机,在国际市场上也开始崭露头角,陆续有国家表达购买意向并付诸行动。歼-10C战斗机同样成功打开了国际市场。歼-31隐身战斗机更是被视为广大发展中国家迈向四代机的不二之选,巴基斯坦空军率先购入。在海军装备方面,巴基斯坦成为中国的重要客户,采购了4艘054A型护卫舰和8艘S26潜艇。孟加拉国也采购了4艘056型轻型护卫舰,使得该国海军拥有了6艘中国制造的护卫舰。阿尔及利亚的新型护卫舰“瑞斯。哈桑。巴比尔”号,其电子设备和武器装备基本都源自中国。马来西亚也从中国购入了LMS濒海任务舰,这是中国首次向马来西亚出口大型军事装备。此外,中国还向泰国出口了1艘071船坞登陆舰。不过,诸如顶尖的歼-20、歼-35战斗机,052D、055驱逐舰等高端装备,目前并不会用于出口。
三:最畅销的产品
珠海航展上陈列着数量众多的先进无人机,像攻击11、无侦7、无侦8等都在其列,然而这些高端无人机均不对外销售。中国最早出口且出口数量最多的无人机是“彩虹”系列,该系列无人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为1.3吨,最高飞行速度可达210千米每小时,升限为7500米,巡航高度在5000米,空载状态下的滞空时长能达到40小时,升阻比超过20,升力系数接近1.0。它可以挂载6枚45千克的AR-1型空地导弹,或者100千克的飞腾5(FT-5)型小口径精确制导炸弹,借助数据链的控制半径有250公里,要是加装卫星数据链,控制半径则能延伸至2000公里。从起飞指令的下达一直到进入巡航模式,都是预先设置好的程序,一旦发现目标,只需点击目标,无人机就会自动启动跟踪捕获以及打击程序。经验丰富的操作员能够操控多架无人机分别对多个目标发起攻击,新手仅需一个月就能学会操作,三个月便能熟练掌握。
“彩虹”-4无人机与美国空军的MQ-1“捕食者”无人机属于同一级别,在外形、尺寸和功能方面极为相似。虽然MQ-1“捕食者”无人机比“彩虹”-4轻300千克,但一架MQ-1“捕食者”无人机连同地面基站的价格高达2000万美元,而“彩虹”-4无人机连同地面基站的报价仅为400万美元。一套包含地面控制站设备、三至四架无人机以及相关侦察、攻击载荷等的系统,其单机价格仅为MQ-1“捕食者”无人机的10%至20%,甚至比具备攻击能力的教练机还要便宜很多。2015年,伊拉克率先选用了“彩虹”-4无人机,将其投入实战后,对极端组织的武装人员、战车、工事、弹药库实施了260次空袭,成功率达到了100%,成为了伊拉克反恐行动中最为得力的武器。
伊拉克的成功案例推动了“彩虹”-4无人机在整个地区的推广。2016年,卡塔尔购入了“彩虹”-4无人机的全套生产技术;2017年,沙特引进了中国“彩虹”4无人机的全系列生产线,此次沙特引进的是全套生产线,这也是中国之外仅有的三条生产线之一。有了“彩虹”4无人机生产线后,沙特再也不用受美制无人机在政治上的束缚和技术上的限制了。沙特曾经从美国进口MQ-1“捕食者”无人机,八架无人机加上配套设施的花费高达40亿美元,而且还附加了大量政治和技术方面的条件。中国的无人机既没有额外的政治附加条件,也不存在技术上的捆绑,与MQ-1“捕食者”无人机相比,具有很强的性价比优势。珠海航展上可供出口的无人机越来越多,许多国家都对中国种类丰富的无人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无人机的外销之路也愈发通畅。
珠海航展上还推出了各类隐身无人机,中国也因此成为世界上首个对外销售隐身长航时无人作战飞机的国家。例如,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三研究院展出的“天鹰”隐身无人机,其展长约12米,最大起飞重量为3吨,采用喷气式动力,具备高隐身、长航时的特点。中天引控公司展出的FL-2大型隐身无人机,最大起飞重量达22吨,最大运输载荷为6吨。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空气动力技术研究院展出的“彩虹-7”型高空高速隐身无人机,机长10米,翼展22米,最大起飞重量13吨,作战半径为2000千米,并且采用了内置弹舱设计。它继承了此前“彩虹”系列无人机高可靠性、高出勤率、通用地面站以及全自动控制技术等优点,能够承担高威胁空域的侦察和突防任务,购买之后,其作用相当于拥有了B-2轰炸机。
四:结语
如今,中国军贸的客户已达到55个,涵盖了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地区,其中既有非洲的友好穷国,也有土耳其、沙特阿拉伯、阿联酋等富裕国家。不过,在新一届珠海航展上,中国的一流装备仅供参观,能够出口的都是三流装备。但即便这些装备在中国属于三流,放到美国,很多也能算得上是一流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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